易学研究
44个不同姿态的男女,模仿动物进行肢体运动、呼吸运动和器械运动。
这是长沙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《导引图》描绘的画面。《导引图》是我国现存最早的气功养生文献,它认为通过呼吸吐纳等方法,可起到强身健体作用。1973年12月长沙马王堆三号墓出土了20余万字的帛书、竹简,目前大部分内容已解读完毕,其中有我国最古老的天文书、医书,还记载了养生方、房中术等,堪称“百科全书”。
马王堆汉墓帛书中的彗星图。图/湖南省博物馆
但凡美丽的地方,不是诱惑于距离,就是诱惑于内容。
长沙东郊,马王堆汉墓,一处诱惑之所。
“一眠千年”辛追老人,以其不老的传奇震动世界。同时出土的举世瑰宝――马王堆帛书、竹简,更以其博大玄奥的内涵,吸引海内外众多学者流连忘返,著述无数。
这里,珍藏有我国已发现的最古老医书、天文书;这里,记载有世界已知最古老的彗星图,记载有我国古老的养生方、房中术;这里出土的相关资料,为《史记》勘误……
历经35年研究,帛书、竹简内容现已全面揭密。湖南省博物馆将与相关机构合作,出版《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》,让这部“大百科全书”首次全面展现在世人面前。
2200年前的光阴,唾手可得;2200年前的秘密,近在咫尺。
今天,本报提前揭密天书,带你感受那个时代的魅力,洞悉泱泱中华文化的诱惑。
1973年12月,湖南长沙。
考苦学家打开马王堆三号墓。谁也没有想到的是,利苍儿子的墓穴,竟然有一个“壮观的图书馆”――一个漆盒里,整齐的排列着28种、共20余万字的帛书、竹简。
这个埋藏地下两千多年的文化宝藏,一经面世,就在国际学术领域引起轰动。时至今日,35年过去,围绕其中内容,学术界共发表著作264部、论文近4000篇。
拿着简帛的照片拼接
“简帛出土后,当时的国家文物局局长王冶秋批示,立即将简帛运往故宫博物院进行抢救性揭裱整理。”
回忆起整理简帛的往事,湖南省博物馆原馆长傅举有记忆尤深。简帛运抵北京后不久,1974年3月,国家文物局组织成立马王堆汉墓帛书整理小组(由于竹简内容相对较少,因此该小组名为“帛书整理小组”)。
整理小组阵容庞大,专家学者多达数十人,来自北京大学、中山大学、复旦大学及中科院各有关研究所、故宫博物院、中国历史博物馆和全国有关科研机构。
整理帛书、竹简,是件异常艰辛的事。
因为,这些宝贝出土时,已无法按原样打开,只能一片一片揭取碎片,“我们必须先将这些碎片按原文的先后顺序,复原成原来的样子。”傅举有说。
由于这些宝贝相当珍贵,帛书、竹简的拼接不能在裱好的帛片、简片上直接进行,只能拿照片拼接。当时拼接的工具,是一把剪刀,一个放大镜,一瓶胶水或浆糊。
“拼接是项非常艰苦和细致的工作,因为帛书过于残破,虽然原来揭取帛书残片时,都已编上序号,但在拼接时还是不行。有时为了在一大堆残片中寻找所要的那块帛书,就像大海捞针,几个小时也找不到。”傅举有说,这样反反复复,搞得人头昏眼花。
拼接,只是帛书、竹简整理的基础。对于这些天书,更重要的是释文、解读。
这时,虽然简帛已拼接好,但很难看到原物,只能按拼接好的照片释文。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要看原物,须经国家文物局局长批准,才能去故宫看一看。
去看简帛实物有很多禁忌,不准触摸,不准用强光照明,不准在没戴口罩的情况下面朝简帛说话。“总之,你得小心翼翼,慎之又慎。”傅举有介绍。
“待印了书,给我一本”
帛书整理小组成立后不到半年,毛泽东到长沙,住在省委招待所蓉园1号别墅。
傅举有介绍,8月19日下午,毛泽东仰靠在沙发上,听工作人员读报纸,当读到有关帛书的内容时,脸上露出兴奋之色,问“还有古书?什么古书?快念下去听听。”
毛泽东得知出土的帛书、简牍、帛画等珍贵文物,已由国家严格保护,正在组织专业工作者整理修复、释文研究时,便迫不及待地说:“不知道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整理出来?”工作人员说:“听说这个墓是湖南省委书记李振军同志主持挖的,何不让他给您来讲一讲?”
毛泽东让工作人员找来的李振军,详细了解了马王堆汉墓的情况,并问:“不知道这批帛书什么时候能整理出来?印不印书?”“肯定会印的,只是早晚问题,这个我可以跟国家文物局联系一下。”“待印了书,也给我一本看看。”
大部分内容释读完毕
(当年马王堆汉墓发掘现场。)
随着简帛整理工作逐步完成,1981年,简帛开始逐步归还湖南省博物馆,到1985年9月,所有简帛,包括其残片已全部归还湖南省博物馆保管。
“到现在为止,大部分内容均已释读完毕,剩下的只是小部分残片。”湖南省博物馆研究员喻燕姣说,随着《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》编撰项目的开始,剩余简帛的释读工作将提上日程,其释读内容也将被纳入到该书,与所有的竹简、帛书、帛画集中整理,并于2012年全部出版,不少资料将是首次公开面世。
喻燕姣说,为方便阅读,《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》将图版与文字分开编册,第一至四册为湖南省博物馆提供的简帛全套、高清晰彩照图版,第五册至第八册为汇聚专家们的最新研究成果的释文与注释,每册均为8开本精装。
该书不仅是对马王堆汉墓简帛中所载内容的“集成”,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次集中展示。
马王堆古墓出土简帛目录
六艺(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):
《周易》、《丧服图》、《春秋事语》、《战国纵横家书》
诸子:
《老子》甲本(附佚书3篇)、《九主图》、《皇帝书》、《老子》乙本
兵书:
《刑德》甲、乙、丙3种
数术:
《篆书阴阳五行》、《隶书阴阳五行》、《五星占》、《天文气象杂占》、《出行占》、《木人占》、《符 》、《神图》、《筑城图》、《园寝图》、《相马经》
方术:
《五十二病方》(附佚书4篇)、《胎产图》、《养生图》、《杂疗方》、《导引图》(附佚书2篇)
地图:
《长沙国南部地形图》、《驻军图》、《城邑图》
相关链接
最古老医书天文书面世
日前,湖南省博物馆与复旦大学、中华书局联合签订协议,共同承担《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》的编撰和出版工作,该书计划于1012年正式出版。
马王堆汉墓的发掘,震惊了世界。但时至今日,除了千年不朽的女尸外,大多数普通读者对发掘的情况知之不多。其实,古墓中还发掘出了一座“地下图书馆”――总计28种,共20余万字的帛书、竹简。
这座“地下图书馆”,内容涉及战国至西汉初期政治、军事、思想、文化及科学等各方面,有重要学术价值,又可作为校勘传世古籍的依据。
“地下图书馆”中发现的甲、乙本《老子》,为我们现在所见最古的版本;发现的《五星占》,是我国现在发现的最古老的天文书;发现的《五十二病方》,是我国现在发现的最古老医书。这些内容,不仅是研究历史的第一手资料,其文本形态也为研究汉代书法及书法演变、发展提供了珍贵的依据。
马王堆简帛整理研究三个阶段
从马王堆发掘到现在已30多年了,但对马王堆出土简帛的研究却经久不衰,可以将其大致分为三个阶段。
第一阶段,1972年到1980年代末。这个时期主要是对马王堆出土简帛进行全面整理的阶段,其中主要以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为主干,先后整理发表了《马王堆汉墓帛书》(壹)、(叁)、(肆)。
当时,针对马王堆帛书《老子》的整理和研究,盛况空前。
马王堆帛书《老子》是1974年初才出土,但帛书《老子》的释文在1974年11期的《文物》杂志上就刊出来了,不仅如此,文物出版社还在当年就出版了线装本的《马王堆汉墓帛书》。
1976年3月,文物出版社又出版了《马王堆汉墓帛书・老子》简注本,台北河洛出版社出版了《马王堆帛书老子试探》。1977年4月,上海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帛书《老子》注释,日本东京堂出版社出版了马王堆帛书《老子》甲、乙本。1980年3月,文物出版社出版了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整理注释的精装本《马王堆汉墓帛书》(壹),给学界提供了堪称定本的最详实的资料。
第二阶段,1992年至1996年。这个时期的划分是因为湖南出版社于1992年出版了傅举有、陈松长编著的《马王堆汉墓文物》一书后,在学术界,特别是在哲学思想界,迅速掀起了马王堆帛书《周易》、《易传》研究的新高潮。
这一年中,不仅发表的帛书研究论文很多,出版的专著也很多。长春出版社出版了李学勤先生的《周易经传溯源》,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韩仲民先生的《帛易说略》、中州,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张立文先生的《帛书周易注释》。
《马王堆汉墓文物》一书是湖南省博物馆为纪念马王堆汉墓发掘二十周年而编辑出版的,该书第一次刊布了帛书《周易》经文的图版和帛书《系辞》的图版及释文,由于这些资料是1984年文物出版社出版《马王堆汉墓帛书》(肆)之后的又一次帛书资料的正式发表,从而在学术界引起热烈反响。
第三阶段,1996年至今。之所以要从1996年划开,主要是在这一年又重新启动了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的工作,它由国家文物局委托谢辰生先生主持,重新组织了以李学勤先生为组长的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,对尚未整理完的帛书进行了新的整理分工,对原帛书整理小组的拼缀图版资料进行了清理,对尚待重新拼缀的帛书资料进行了重新洗印,这样,有关帛书《刑德》、《阴阳五行》和其他数术类的帛书研究得以逐渐展开,也逐渐为学界所关注。
分记载比《史记》更详细
《史记》被称为“千古之绝作”。由于司马迁当时条件所限,书中部分内容可能与史实存在偏差,今人限于资料缺乏,对《史记》部分内容的理解也可能有谬误。
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《春秋事语》、《战国纵横家书》,是专门记载历史的书,还有一些历史记载散见于其他帛书。《战国纵横家书》大部分内容以苏秦为主,其记载的苏秦及“触龙见赵太后”等部分史实,比《史记》更详细,其与《史记》不同或相左的内容,为史学家提供了一种参考。
《史记》:苏秦、张仪同处一时
《史记》中,《张仪列传》与《苏秦列传》堪称姊妹篇。苏秦、张仪均游说六国;苏秦合纵以燕为主,张仪连横以魏为主,文法也一纵一横。2000多年来,苏秦和张仪一直被说成是战国中期合纵连横斗争中的对手,苏秦大搞合纵,张仪坚持连横。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《战国纵横家书》(下称“帛书”)却表明,苏秦的年辈比张仪晚,苏秦的主要活动均在张仪死后。
史料中关于苏张二人的记载颇多。“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,学术,苏秦自以不及张仪。”(《史记・张仪列传》)“苏秦恐秦兵之至赵也,乃激怒张仪,入之于秦。”(《史记・苏秦列传》)此外,《战国策》和《史记》中有关苏、张游说列国合纵连横的大段说辞,这些都在告诉后人,苏秦、张仪同处一时。
那么,苏张二人孰长孰幼?对此,“帛书”出土之前一直没有定论。而当时的著名学者诸祖耿撰文指出,苏秦长于张仪,论据之一是“荀卿在他所著的《臣道篇》里说:‘齐之苏秦,楚之州侯,秦之张仪,可谓态臣者也。’荀卿说得非常清楚,次序是苏秦在前,张仪在后。”
然而,诸祖耿的观点却引来反对之声。学者周鹏飞就认为:“人名的项序并不一定反映人物年辈的先后。”
周指出,《战国策・楚策四》中,庄辛曾对楚襄王说:“君王左州侯,右夏侯,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,专淫逸侈靡,不顾国政,郢都必危矣。”从此可见,州侯是楚襄王所信任的佞巨,所以荀子在《臣道篇》里,才将苏秦、张仪、州侯等同列为“态臣”,并说“用态臣者亡”。《楚策四》同章还提到:“秦果举鄢、郢、巫、上蔡、陈之地,襄王流掩于城阳。”“这说明州侯起事是在白起破鄢、郢,襄王逃走之时,则荀子所谓‘用态臣者亡’,亦指此秦破鄢、郢而言。按白起举鄢、郢在公元前279年左右,那么州侯的年辈必然晚于张仪。若系按时序排列,则州侯自应位于最后,而荀子没有必要将其列于张仪之前。”
马王堆帛书:苏秦年辈晚于张仪
有关苏张年代的考证,终于在“帛书”出土之后有了明确结论。
“按照‘帛书’的记载,苏秦和张仪的主要活动在同一个时期。”多年来一直研究马王堆汉墓帛书的湖南省博物馆研究员喻燕姣介绍,在“帛书四”中,有“齐勺(赵)遇于阿,王忧之。臣与于遇,约功(攻)秦去帝。”而据《史记・魏世家》载:“(昭王)八年,秦昭王为西帝,齐愍王为东帝,月余,皆复称王归帝。”据此,则齐、秦去帝的时间是在公元前288年(秦昭王八年)。“帛书”本章又提到“臣秦拜辞事,王怒而不敢强”,则参与阿之会,“约功秦去帝”之“臣”,自当是苏秦无疑。而此时,张仪已经死去22年了,苏秦却正频繁地奔走于齐、燕、赵、魏之间,积极进行纵横活动。由此而言,苏秦年辈晚于张仪。
另外,“帛书十七”中无名氏谓起贾曰:“天下且功(攻)齐,且属从(纵),为传芬(焚)之约”,“天下齐(剂)齐不侍(待)及”;又《史记・魏世家》载:“(昭王)十二年,与秦、赵、韩、燕共伐齐,败之济西,愍王出亡。燕独入临 。”这表明,“帛书”本章年代正是公元前284年乐毅率五国之师伐齐的前夕。本章篇末还提到:“此齐之以母质之时也,而武安君之弃祸存身之 (诀)也”。“帛书”中的“武安君”只可能是被赵王封为武安君的苏秦。这就是说,直到公元前284年五国伐齐之前,苏秦还活在人间,并且希冀“弃祸存身”,而张仪其时已经死去了26年。它无可辩驳地说明,苏秦的年辈是在张仪之后。
具体而言,《史记・燕世家》说:“(文公)二十八年,苏秦始来见”;“燕哙既立,齐人杀苏秦”。即是说,《史记》确认的年代为公元前334年-公元前320年。而根据“帛书”可知,苏秦实际活动的真正年代应是公元前312-公元前284年。相对“帛书”,《史记》把苏秦出现的年代提早了22年,把苏秦的卒年提前36年。而“帛书”为史学家提供了另一种参考。
樊哙喝下的酒约为两升
在《史记・项羽本纪》“鸿门宴”一节中有这么一段话:“项王曰:‘壮士!赐之卮酒。’则与斗卮酒。哙拜谢,起,立而饮之。”这段话描写了刘邦手下大将樊哙的勇猛豪放。难道樊哙一口喝下了一斗酒吗?这让人们困惑不已。
马王堆帛书的释读就解决了这个长期以来困扰大家的疑问。据介绍,马王堆汉墓简帛中有一份记载陪葬物品的遣册,它上面就记载了“斗卮”这种器物,人们还在汉墓中发现了实物。原来,秦汉时的一斗相当于现在的两升左右,斗卮相当于两升的啤酒杯,喝一斗酒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确认陈胜国号为“张楚”
秦末陈胜(陈涉)领导的农民起义,建立了政权,《史记・陈涉世家》记载说:“号为张楚”。根据这一记载,一般都认为这“张楚”乃是这个政权的国号,但在学术界,却一直有不承认“张楚”为国号的说法。究竟孰是孰非。在马王堆汉墓帛书《五星占》中,用于纪年的“张楚”,给世人提供了新线索。
探讨这个问题,必须以《史记・陈涉世家》的记载做依据:“(陈涉)乃入据陈。数日,号令召三老豪杰与皆来会计事。三老豪杰皆曰:将军身被坚执锐,伐无道,诛暴秦,复立楚国之社稷,功宜为王。陈涉乃立为王,号为张楚。”陈胜建立政权的经过就是如此。《汉书・陈胜传》也记载了这件事。注家作注,于“胜乃立为王,号张楚”句下写道:“刘德曰:若云张大楚国也。张晏曰:先是楚为秦灭,已弛。今立楚,为张也。”根据《汉书》注解,有人做出“张楚”不能是国号的论断。
对此,已故著名学者张政 指出,“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书《五星占》中的土星行度表,及帛书中关于刑德的一种古佚书中的干支表,皆是一种表格,列出秦汉纪年,而皆有‘张楚。”张政 认为,这个“张楚”,“既是国号,也可纪元”,并称“我们今天称陈涉所建政权为张楚政权、张楚国、张楚王,似无不可。”而张政 的意见,也已为大多数学者认同。后来更有支持者在文章中影印了帛书《五星占》所记的“张楚”纪年,以为实证。
龙、言太近, 成了“ ”
在《古文观止》中,有一篇选自《战国策》的名文――“触 说赵太后”,讲的是战国时,赵国太后不肯让她的幼子长安君去齐国做人质,大臣触 巧妙地说服了太后,让她为了国家的利益把儿子送到了齐国。这个故事在 《史记・赵世家》中也有记载,但主人公不叫 “触 ”,而是叫 “触龙”。究竟是 《战国策》对还是 《史记》对?
实际上,不少学者曾对这个问题有过争论,比如,清代大学者王念孙就认为,《史记》中这个人名是正确的。 “看过 《战国纵横家书》后,就会知道王念孙的结论是对的,因为帛书上写的也是‘触龙’。”对此,湖南省博物馆研究员、原馆长傅举有说, “中国几千年来写文章都是自上而下直书”,想必是古代的抄书人把 “触龙言” (意为触龙说)中的“龙”和“言”写得太近了,使后人误以为是“触 ”。
史志
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两本专门记载历史的帛书《春秋事语》、《战国纵横家书》。《春秋事语》1973年出土于马王堆三号汉墓,原无标题,其所记皆春秋时代史事,并重在有关议论。此帛书共十六章,每章各记一事,内容不连贯,既不分国,也不论年代先后。所记之事的时代上下限与《左传》一致。《战国纵横家书》重点不在记人,而是记事,相当一部分内容为苏秦与燕王、齐王交往的史实。这两本文献为研究中国历史提供了更多的资料。
千年养生之道,至今仍然受用
顺应自然,通晓阴阳
大自然是万物赖以生存的基础,人类生活在自然界中,必然要受到自然环境的制约。一年四季,春温、夏热、秋凉、冬寒循环更迭,一日之中昼暖夜凉的不同,广阔天宇中风霜雨雪的变化,都直接或间接影响人体技能,而一旦外界环境的影响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限度,就会导致病理性变化。
马王堆医书用“阴阳”二字总揽自然。竹简《十问》皇帝问于天师曰:“万勿(物)何得而行?草木何得而长?日月何得而明。”天师曰:“玺(尔)察天地之请(情),阴阳为正,万勿(物)失之而不继,得之而赢。”湖南省博物馆研究员喻燕姣认为,“阴阳为正”是指宇宙自然界的规律以“阴阳”变化为主导,万事万物的变化都受到其制约,违背自然界的阴阳变化规律就无法延续生存,顺应自然界的阴阳变化规律就能够兴旺有余,切实依照自然界阴阳变化的规律而生活起居,就能调理好生活,永保身体健康。
安生之本,必资于食
马王堆医书载:“酒食五味,以志治气。目明耳聪,被(皮)革有光,百脉充盈,阴乃×生。”正常的饮食五味,能滋生气血,充盈百脉,滋润皮肤,甚至连肤色也与饮食有关。
对于怎样选择食物,马王堆医书也有一套理论。《十问》主张常吃韭菜和禽蛋等物,“草千岁者唯韭……目不蔡(察)者,食之恒明;耳不闻者,食之恒聪;春三月食之,苛疾不昌,筋骨益强,此胃(谓)百草之王。”《十问》还赞同适量饮酒,认为“酒者,五谷之精气也”,有“入中散流”行血活气之功效,“故以百药为由”,也就是酒为百药之长的意思。
另外,马王堆医书非常强调饮食疗法,主张药补与食补相结合。饮食疗法是古人利用食物来防治疾病,增进健康的经验总结。在马王堆医书中,有大量的食物入药。
清静养神,调摄情绪
调神摄生就是调整人的情绪,颐养心情以求健康长寿。马王堆医书认为,喜怒无常是生病之由。“坡(彼)有央(殃),必其阴精漏泄,百脉宛废,喜怒不时,不明大道,生气去之。”明确提出了“喜怒”是引发疾病的重要原因。
怎样才能驱除病因呢?马王堆医书主张:“神和内得,云(魂)柏(魄)皇×,五臧(藏)轱白,玉色重光,寿参日月,为天地英。”强调神和内得,精神和谐,就能精力充沛,内脏坚固健壮,容颜焕发青春,并且可以长寿,成为身体素质很强的人。
喻燕姣认为,马王堆医书中有“心制生死”的观点,只要人的精神坚定强固,就能够控制生和死,这种观点对后世中医学有很深远的影响。
一些专家认为,马王堆帛书为现代养生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理论参考,根据马王堆帛书的养生理论,我省中医界多位专家研制出了养生中药――古汉养生精,由于其源于《养生方》,药方正宗,配比科学,也成为我省养生中药中的一朵奇葩。
吹 呼吸,吐故纳新
喻燕姣说,马王堆医书认为气功导引是强身健体和防治疾病的重要手段。《 谷食气》和《导引图》是我国现存最早的气功养生文献,而散见在马王堆其它医书中的气功导引养生内容也有不少,气功导引是马王堆医书的一个重要内容。
《 谷食气》还主张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应经常操练气功导引,病循序渐进。年满20岁的人,每天早晚各做呼吸吐纳20次,每隔两天改为晚上一回,作200次(早上不作,晚上作);年满30岁的每天早晚各作300次,每隔三天改在晚上作300次,其它年龄的人都可以按照这种比例类推。只要长期坚持,就可达到健身养年的效果。
呼吸吐纳也有禁忌,必须避开春夏秋冬的邪气,春季不要在暗无阳光的环境下进行,夏季当避开酷暑炎烈的热风,秋季应避开霜冻与雾天,冬季须避开刺骨的寒气。
行房事讲究“七损八益”
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医书《天下至道谈》是目前世界上现存最早的房中养生保健专著,它提出的“七损八益”观点,是古代指导男女同房趋利避害的房中养生之术。
所谓“七损”,《天下至道谈》说:“一曰闭,二曰泄,三曰竭,四曰易,五曰烦,六曰绝,七曰费。”即:一损是指同房时阴茎疼痛,甚至无精可泻,这叫内闭;二损指同房时大汗淋漓不止,这叫阳气外泄;三损是说性生活不加节制,徒使精液虚耗,称为“竭”;四损是说交合时阳痿不举,故曰“易”;五损指同房时气喘吁吁,这就叫“烦”;六损是说在女方根本没有性要求时强行交合,不仅损害其身心健康,还影响胎孕的优劣,因而叫“绝”;七损是指同房时急速图快,徒然耗散精气而已,所以叫“费”。
《天下至道谈》所讲的“八益”为:“一曰治气、二曰治沫、三曰知时、四曰蓄气、五曰和沫、六曰积气、七曰持盈、八曰定顷。”即:一益是指性交之前应该先练气功导引,使周身气血流畅,故曰“治气”;二益是说,舌下多含津液,不时吞服,叫做“致沫”;三益是说,要善于掌握交合的时机,“知时”;四益即强忍不泻;五益是指上吞唾液,下含阳液,双方在交合中非常协调;六益是说交合适可而止;七益指交合之时要保持精气充盈,即“持盈”;八益指交合时男方不要恋欢不止,称为“定顷”,即防止倾倒之意。
精确记载五大行星运行周期
《星占》部分在天蝎星座和北斗之间绘有二十九幅彗星图。所绘彗星有三种不同的彗头,四种不同的彗尾,说明当时对彗星形态的观察已很精确,分类也很科学,反映了我国当时天文学的突出成就。
金星会合周期只比今值大0.48日
我国是世界上天文学发达最早的国家之一,在天象记录、天体测量、测天仪器、历法、天体演化等的研究方面都取得了光辉的成就。有的成就早于西方1000多年。例如自秦始皇七年(公元前240年)以后的2000多年,哈雷彗星共出现29次,在我国的史书中,每次都有详细记录。这是我国独有的。
对恒星位置的不断观测,也是我国古代天文学中的突出成就之一。战国时期楚国人甘德的《天文星占》与魏国人石申的《天文》,对恒星位置的观测成就作了记载。可惜的是这些天文著作早已失传。值得庆幸的是,马王堆出土的帛书《五星占》中,保存了甘氏和石氏天文著作中的一部分,而以甘氏的为多。《五星占》详细地记载着从秦始皇元年(公元前246年)到汉文帝三年(公元前177年)这70年中间木星、土星和金星的位置。其中数据比我国古代其他任何天文书中所记载的都要精确。这些珍贵的资料,引起国内外天文工作者的极大重视。
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天文书是用整幅帛书写的,大约有6000字。内容主要是关于五大行星运行的记载。前半部是《五星占》,后半部是五星行度表,记载了从秦始皇元年(公元前246年)至汉吕后元年(公元前187年)这60年间木星的位置;秦始皇元年至汉文帝三年(公元前177年)70年间土星和金星的位置,以及五星的会合周期等。
帛书中关于金星的记载说:“正月与营室晨出东方,二百二十四日晨出东方; 行百二十日;又出西方二百二十四日,入西方;伏十六日九十六分;晨出东方。”这一段文字是说,观察着准确地分辨出金星上合与下合的亮度变化。观察的细致是令人惊奇的。如果把上述金星运行的四个阶段的日数加起来,就得出了它的会合期为584.4日。这个数据比现在所测得的精确数据只大了0.48日。
天文数据远比《史记》精确
《五星占》不仅记录了精确的金星会合期,而且还注意到金星的五个会合期恰巧等于8年。也就是所谓的“五出,为日八岁,而复与营室晨出东方”。法国弗拉马利翁在通俗天文名著《大众天文学》第二册中说:“8年周期已经算是相当准确的了。事实上金星的五个会合周期是8年(每年365.25日)减去两天十小时。”而我国在2000多年前就用这个周期列出了70年的金星动态表。
《五星占》记录了土星“日行八分,卅日而行一度……卅岁一周于天”。也就是说,它的会合周期为377日,比今测值378.09小1.09日;恒星周期为30年,比现在测得的精确数字29.46年只大0.54年。而晚于它的《淮南子》和《史记》所记载的数字,都不及它接近于真实。拿会合周期来说,《淮南子》没有提到,《史记》则认为是360天。关于恒星周期,它们都认为是28年。
帛书对于土星,也列了70年的位置表。但是,如果我们按表验算下去,就会发现有很大的误差。因此,同金星的位置表比较,它的价值就要小一些了。
关于木星的认识,帛书中的记载也比《史记》和《淮南子》要准确。恒星周期,三书中都说是12年;会合周期,石氏和《淮南子》没有提到,甘氏认为是400天,《史记》大抵说是395天,而帛书中则明确地说是“出三百六十五日而夕入西方,伏三十日而晨出东方,凡三百九十五日百五分”。虽然《淮南子》、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中都有类似的记录,但都只是抽象地列出一个周期来,并不与史记年月发生联系,而帛书中所列出的周期表,从秦始皇元年起到汉文帝三年为止,一共70年,将近6个恒星周期,提供给我们的实际材料,是当时的天文学家进行史记观察的记录。